全蓁笑得直不起腰,撞到梁世桢怀里,梁世桢顺手将她搂住,唇角也上扬着。
沈令伊将矛头转向梁世桢,“梁总,我们家蓁蓁以前不这样,肯定是被你教坏了。”
梁世桢没想到两个女人“吵架”居然还有他的事,他挑一挑眉,轻笑,“是么?那可能是沈小姐不够了解我老婆。”
沈令伊叉腰,不服气,“我跟蓁蓁认识快二十年了,你说我不够了解?”
言下之意,二十年当然胜得过他们的四年。
这就明摆着有点欺负人了,全蓁搡了沈令伊的肩,小声,“你别欺负我老公。”
沈令伊瞪大眼,觉得不可置信。
她、欺负……梁世桢?
婚姻究竟给她带来了什么,她的闺蜜现在竟然都学会睁眼讲瞎话了!
沈令伊受不了了,为什么有人结婚这么多年热恋期不减反增啊,简直甜得都要溢出来了。
全蓁是端水大师,护完梁世桢见闺蜜白眼快翻到天上,她赶忙松开梁世桢的手,凑过去,“好啦。”
沈令伊不理她,全蓁便去撞她的肩,微风和煦,两人各自抿着笑走到车边。
梁世桢坐前排,他没有这么霸道,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要侵占。
全蓁坐下后,频频去偷看沈令伊。
沈令伊被她看得没办法,两手抱臂,转过来重新问,“那你说,我跟……”
“选你选你,肯定选你,我不会游泳都要下去捞你。”见沈令伊唇翘起来,全蓁问,“开心了吗?”
沈令伊这时倒是装起来了,“还行吧,勉强合格。”
全蓁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回国的心情实在太好,车直接开往老宅,大家聚集在那,为全蓁接风洗尘。
诗潼蜕变成大姑娘,但骨子里仍旧爱热闹,在他们这群大人的衬托下,她还是小孩子脾气,酒过三巡后,她坐不住,端酒杯起身,看向全蓁,“嫂子,阔别三年,有什么感想吗?”
全蓁笑了笑,“有。”
她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眼身旁的梁世桢,又看看大家,由衷道,“回来真好,我再也不要出去啦——”
68
全蓁回国后,紧锣密鼓开启找工作生活。
然而,哲学究竟能做什么,在许多人心目中包括哲学人心中都是未知数。
当初选这个专业时,她正处于人生迷茫时期,希冀哲学能够治愈她,如今长久探索,她的确在这门学科里找寻到坚定,成为不再惘然不再踌躇的大人。
只是人生不只有读书,她也不可能永远呆在学校这个象牙塔里,她总要走出去,总要面对外面的风雨。
于是,本以为老婆回来后两人就能拥有更多相处时间的梁世桢意外发现,全蓁又一次忙了起来,甚至比在德国的情况还要“糟糕”。
那时候,他们一周至少有超过一天的独处时间,可现在,他已经接近独守空房整整三天了。
梁世桢下颌线紧绷,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胸口微微起伏,他眸中神色莫辨,片刻,拿起手机给郑姨拨了通电话。
郑姨接到时很诧异,“世桢?”
梁世桢生活堪称规律,宛如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很少会出现程序之外的问题,几次半夜叫她都是因为全蓁,所以郑姨脑子转了个弯,非常机智地试探,“是太太需要什么吗?”
梁世桢两腿跷坐在沙发内,紧闭的窗帘将他面容衬得格外晦暗不明,他一手漫不经心握手机,不咸不淡“嗯”一声,指骨抵在桌面敲两下,淡声吩咐,“郑姨,蓁蓁最近睡得晚,劳您费心给她补一补。”
郑姨听明白了,两手习惯性在身上擦了擦,应道,“好,我现在过来。”
让一个老人家这么晚起来,属实有些资本家,梁世桢没那么过分,点了点太阳穴,出声阻止,“今天就不用了。”
电话挂断,他特意洗过澡,换了身干净衣物再下去。
地下一层那张硕大的不规则木桌前,全蓁正在根据自己不同的求职意愿反复修改自己的简历。
她学历尚可,绩点优异,单看这两样其实很有竞争性,但换个角度,倘若抛开这两点,她的简历似乎便很有些乏善可陈。
人在每个阶段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她做不到未卜先知,当时念大学时,全蓁对于工作的意愿其实没有那么强烈,实习经历上面便没有那么上心,她在之前是很保守的想法,直觉自己若是能在学校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她的看法微微改变,敢于尝试新事物的勇气日益增加,全蓁也有一点想要去尝试外面的世界,因而,她最近除了关注学校的招聘外,也有考虑类似出版社等多维度的工作方向。
只是……没有经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