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宣本珍气太多次,都条件免疫了吧。
他如是想。
……
后来,不知宣本珍是想了什么办法,还是郑祭酒看在温语如的面子上,格外给她网开一面,总之,宣本珍没被退学。
她嘚瑟地回屋跟他炫耀,警告他以后少惹自己。她背后可是有大靠山的。
其实,不可否认的,在宣本珍被拉去教训的时候,他后知后觉生出无缘由的担忧来,如果宣本珍真的被退学了该怎么办?
虽然宣本珍老是气自己,可国子监如果没了她,那也太无趣了。
在险些失去的那一刻,他竟然品咂出宣本珍的好来。
真是疯了。
他懒得理宣本珍的挑衅,随手将手中书册翻页,宣本珍忽然大叫起来。
“又干什么?”
他有点烦躁。
宣本珍手指着书册,一脸看透他的表情,“好哇,平日里装的死正经,结果私底下还不是偷偷看我小黄书?!”
他低眸看去,书册左页是露骨轻佻的桥段,右页则大喇喇地绘着两个肢体交缠的男女。
他指尖一烫,猛地将书册扔到地上,难得结巴解释起来。
“还不是你平日里老是将书本乱扔。”
有时候,他急着去上课,不仔细看还拿错过宣本珍的小黄书去课堂,还好那次没给她发现,不然他又得被宣本珍抓住一个把柄。
宣本珍心疼地捡起来,吹走灰:“用完就扔,有够无情。”
她怪腔怪调,听得燕三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胡说什么?”
此时此刻,他竟然不敢直视宣本珍那双狡黠的眼眸,像是怕被她看穿什么,他自己也不懂。
“三郎,你待我好生无情……”
学着话本子的桥段,她踮脚凑近他耳畔,拿捏着腔调,像个苦心人儿在控诉他的薄情。
她可能还没变声,声音绵软又清甜,像一把羽毛,轻易挠到你心尖,叫你无法自控地发抖,燕三郎呼吸乱了一拍,垂眸去瞧她。
宣本珍瞳眸澄澈,像看着他,又似乎眼中无他。
燕三郎忽然回过神来,论无情,谁能比她无情?
明明不喜欢薛琼琼,可需要一个人日日给她打餐,又加上薛琼琼是他的未婚妻,她为了气他,踩他面子,故意吊着薛琼琼玩,可谓十分恶劣。
他冷下面容,道:“离我远点。”
他可不是随便可供她玩弄的人。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宣本珍没了兴致,自顾自走到床边脱鞋睡觉。
不一会,她就呼呼大睡。
反倒累得燕三郎一夜旖梦。
第二天醒来后,裤裆湿污一片,他都不敢面对宣本珍。
该死的,人生的第一次梦遗,居然是因为宣本珍这个娘娘腔引起的。
燕三郎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顺道把宣本珍这个祸害也给埋了。
……
索性,过了没多久,丞相魏徽派薛内吏拨款下来,令郑祭酒重新修建号舍,至此,一人一间房,也省得同居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