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嘎苍老的声音在教室内慢悠悠想起,宣本珍在臂弯间翻个脸,砸吧唇,睡得更香了。
燕三郎专心听讲。
虽然他将来很大概率也会上沙场做武将,但他并不想做个胸无点墨的粗鲁武夫。
不知过了多久,端木老先生讲述道:“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数不尽、算不清的……比如……”
他话音一顿,一时卡壳。
宣本珍睡饱醒来,懒洋洋地搭话:“夫子,我知道有一样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数不明白的。”
“哦?”
端木先生来了兴趣,难得宣本珍如此积极参与课堂,“九郎小儿,那是什么东西?”
宣本珍吃吃笑起来,目光瞟向燕三郎。
她如此举动,课堂内所有学生像是领会到什么,默契朝他看来。
一下成为中心的燕三郎:那股不适感又爬出来了。
本以为只有他一人懵逼,岂料端木老先生竟然get到宣本珍的点,捋着花白胡须,口吻训斥却并不凶,“你这坏胚小子,不可捉弄同窗。”
众人哄堂大笑。
李不言夸张到额角都磕到桌面,又一个劲地叫疼。
燕三郎现在觉过一点味来了,指定又是宣本珍捣的鬼。
好不容易挨到午间去吃膳堂吃饭。
再次接受目光洗礼,燕三郎已能凭借强大的心理素质面不改色,毫不侧目。
遇到和宣本珍同桌吃饭的薛琼琼,她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对劲,咂舌称奇:“燕三郎,没想到你现在也颇有长进了,跟小时候那个只会……”
她正要说出燕三郎小时候的糗事,燕三郎瞪她一眼,目含警告,薛琼琼一下子接收到,不敢说了,毕竟她也有把柄在燕三郎手中。
她咳了咳,“总之,你长大了。”用一种欣慰的目光看燕三郎。
宣本珍正埋头哼哧哼哧吃饭,没理会他们二人。
出于恶心她的心思,燕三郎端着饭盘直接在宣本珍旁边坐下。
宣本珍左边的李不言:“……”
宣本珍对面的薛琼琼:“……”
宣本珍不明所以地扭头看他一眼,燕三郎皮笑肉不笑:“怎么了?这个位置我不能坐?”
“可以啊,”宣本珍筷子直接伸过来,夹走他盘里的豆面,阴阳怪气:“我的好同窗。”
燕三郎一扫她盘中菜和薛琼琼的,心中暗骂此人贪得无厌,明明薛琼琼都打了她爱吃的菜,连她盘中都是自己讨厌吃的白切鸡,她犹自不满足。
几人吃饭,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