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大雪刚停,晚上又下起雨来。
风声卷着嘈杂的雨在窗上漫成一片垠垠水帘。
余醉擦着头发走到床边,陈乐酩正抱着他的枕头睡得正酣,眼角眉梢带着点晕开的红,有些肿胀的下唇被咬着,几块磨出的小伤口挂在上边。
被子也不知道盖……
余醉放下毛巾,给弟弟拉上被子,顺手在他脸蛋上掐了一把,而后拇指和食指伸进弟弟嘴里,卡住口腔上下撑开,仔仔细细地检查一圈,确认临去洗澡前给他涂的药已经吸收了。
“唔……”
陈乐酩在睡梦中被撑得难受,皱着眉打开他的手。
打完才迷迷糊糊地意识到是哥哥,于是又抓着那只手揉了揉。
余醉失笑,脱下睡衣躺到床上。
屋里暖气开得足,雨雪天很好睡。
他脖颈间的气味随着体温在窄小的方寸之间溢散。
就见陈乐酩鼻尖翕动,一边眉毛挑起,连手都不记得揉了,还闭着眼呢就知道凑过去找人。
他哼哼着想把头挪进哥哥肩窝,但被自己抱的枕头挡住挪不过去,试了两下怎么都不成功后嘴巴往两边一撇,差点在梦里把自己给气哭。
余醉真服了他。
拿开他抱的枕头,侧身朝弟弟敞开怀抱,“过来吧。”
陈乐酩光速进窝,一进去就毫不客气地把脸埋在哥哥胸前猛吸一大口。
余醉一只手在他脖子下给枕着,一只手放他后背给拍着,就这样还不满足,一个劲儿往胸口拱。
“能不能消停会儿,成精的猪都没你会拱。”
猪不拱了,猪又嘴巴一撇脸上挤出俩小括号。
余醉气得一巴掌甩他屁股上。
怀里瞬间安静。
陈乐酩舒坦了,美滋滋地呼噜两声,撅着屁股睡沉了。
欠揍的雨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晴天。
余醉陷在柔软的床褥里,身体被暖烘烘的棉絮全方位包裹。
正是半醒不醒的状态,下意识伸手往旁边一摸。
空的。
他就像被电击似的猛地坐起来,沉着脸快速在屋内环顾一周,抬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一串脚步声嗒嗒嗒地在门口响起。
“我在这我在这!”
陈乐酩风风火火跑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拿屁股顶上门。
看到那张熟悉而鲜活的脸真真实实地出现在眼前,余醉才松了口气。
“大早上的跑哪去了?”
“给你做好吃的。”陈乐酩把托盘放下,盘子里是刚出锅的早餐。
他转身走到床边,还没等站定,就被哥哥抓住手腕扯了过去。
肚子隔着一层毛衣,被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贴住,还黏糊糊地蹭了两下!还发出一点呼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