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焦黑的克莱斯特弯腰不断咳嗽,被他保护得很好的玛琳娜在帮其拍去烟尘,除了发梢、衣服有些发黑没有再有其它。
德弗洛盯着烧焦的头发嚷嚷里面的恐怖,那些和巨兽一样的蜘蛛吞噬掉了他的同伴,眼角之间一直在留意同样出来另外几人。
“还有一队。”
着急的西坎德在土包上转来转去,浑身焦黑的人纷纷从通道里面退出来表示下面全都是爆炸与火焰,根本无法再进去。
别说靠近,在通道可能都会被浓烟呛死。
散在周围的守卫也摇头归来,几乎和烧火烟囱一样的地方哪会有活人?
“谁也没有意料到,我会向陛下请罪的!”
萨布里过来安慰他,脸上是说不出的“难过”。
无心交谈的西坎德又坐了回去抱着脑袋,浑浊眼神呆滞盯着冒出烟雾的倒塌大门。
树木稀疏的草地上,绮娜提着长袍快步朝前下方的大道前行,她身边跟着的同伴勉强躲过有刺的叶子。
“绮娜,提前走真的好吗?不说一下吗?”同伴小声提醒,虽然知道左右不了对方决定。
“我需要和他们汇报吗。”
语气不是疑问而是直接问,那板起来的脸又收回去继续往前。
同伴内心暗暗吐槽,你是埃斯特公爵的独女,被教宗大人祝福、洗礼的高贵女性,当然不需要。
此刻侧边的灌木摇动几下,走过视线盲区,底下是一个血人,抓着那灌木根部将自己拖出被杂草掩埋的洞口。
“啊——!”
尖锐的声音刺耳膜剧痛。
吓得啊啊啊大叫的同伴急忙躲到树后,绮娜转头皱眉,随后走近蹲下看着这个衣服破成一条条满是伤痕被咬翻血肉的人。
“绮娜,你也来了吗?你有个仰慕者死在了下面。”
牙齿都染红的血人吐出几口鲜血后先朝她说出了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脸庞侧边是痕迹明显的指痕与咬痕,唯一干净的只有和她对视的黑褐色瞳孔。
“嗯?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表示疑问的绮娜无奈,血人已经趴在地面合上眼睛,他在想着隐约之中是不是在下面看到了人?
还有前方突然出现的光明通道,明明已经进入地狱了还能爬出来吗?
“这是……”躲在树后的同伴大胆走到绮娜身后,背部最大伤口那里已经能看到沾血的森森白骨。
“叫下面的人上来,这里有伤者需要救治。”
“是!”颤抖的同伴在发出声音急忙朝大道的马车大叫。
遗迹最深处,聚成团的残骸被压回黑暗之中,拿起被撕开手指的人将站立原地的白骨架抬起。
“神的奇迹吗?”他伸出手指抚摸脊椎骨上黑色裂痕,那里散发着比冬日更冷的严寒。
黑暗中,聚合成长矛的残骸猛然飞出去,刺破背对它们的身影。
随之洒出的漆黑如同粘稠液体般侵占掉这里所有的空间,包括石盖处照耀的火焰环。
但也仅此一刻,漆黑的粘稠全部褪去被压缩成一团,被困在里面挤动的残骸撞击无形墙壁企图出来,任凭它们怎么挣扎也无法改变半分,最终化为石球被镶嵌在中间凸起的石柱之上,几道从底部出来的铁链将石球捆住。
单手拿住骨架的身影往前一步踏入虚空消失,留下周围恢复漆黑的一切。
当浑身缠着纱布的里诺被抬回来时,塔里克府邸的人皆是震惊不已,府邸上下被哀伤笼罩。
克制不住情绪的克莉莎发疯般抓住绮娜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她一直都不回答激动之下质问是不是她害了之类的话语。
甩开她的绮娜冷冷开口:“谁知道他这样呢?注意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