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城门由重兵把守,不少行善之人带着口粮衣物出城济民。
溪鹤远远瞧见熟悉身影蹲在城角,正是背着背篼的房次卿,她快步奔去。
“雪大了,你来迟了。”房次卿站起替她拂去身上积雪,语气不见埋怨,全是欣喜。
“药材有没有遗漏?”她边说着,边顺手拎起另一个背篓。
文渊周打量始终低头的瘦弱男人,病态白脸,宽大灰袍下是藏不住的华贵白袍。
想必这人便是天曜府月使——房次卿。
他与溪鹤的关系似乎比暗卫所查还要好?
溪鹤提起背篼打算塞给文渊周:“既然你要跟来,便帮我做事。”
“不要。”他冷冷瞥一眼背篼,损他雅姿。
溪鹤没好气道:“那你快走,我家姑娘不在这儿,这也没有美酒贵物。”
房次卿拉扯溪鹤衣角,焦急说道:“我只有,一个时辰,快走,病人在等。”
“好,走吧!”她对着房次卿,语气明显欢快许多。
文渊周跨步抓住她的手,夺过她怀中背篓,嘴角噙笑:“城外多乱,我陪着你。”
吓得甩开他的手,气骂道:“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走出城门,房次卿不安问道:“鹤,他是谁?为什么跟着你?”
“赵老爷给瑾娘选的未婚夫,叫文渊周。”
她压低声音说道:“风流公子,很爱撩人。”
这些话音全钻入文渊周耳中。
撩人?风流公子?看来很厌恶我啊!
可她不是最爱风流美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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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简陋棚窝。
溪鹤正为伤者包扎受伤的大腿:“是摔伤,静养便好,发热乃是落水受凉所致,待会儿喝碗汤药便行。”
受伤男子全身脏污,乱发脏脸,唯目光灼热,溪鹤被盯得全身不自在。
此人气质和文渊周很是相似,压迫感令人发怵。
她起身瞧畏缩站在一旁的房次卿,无奈叹气:“这么多年,你还这么怕生,以后怎么升任神官?”
他声音细弱如蚊:“你和师父在,没事的。”
“可我们不能帮助你一辈子?我得想个法子帮你。”
房次卿直接连眼都埋入斗篷:“有你就行。”
“次卿,我去看看汤药,你在此等我。”溪鹤匆匆离开,身影如风消失不见。
独留房次卿站原地张望,好不可怜。
“是看药,还是看他。”
他垂头替身后受伤的幼童包扎,手里动作极为熟练,脑中想到的却是和溪鹤的初见,那是他第一次为人医治,那时她紧紧抱住毒发的赵宗瑾方便他施针。
后来,自己每月前去赵府为赵宗瑾施针,她便站在一旁叭叭问自己各类养身药方,再后来,更是从流氓手中救下自己。
那次相救,对于溪鹤而言,不过是报他救赵宗瑾的恩情。
可也是那次相救,他们才真正相识,她帮助他与病人沟通,他才能正常行医治病,积累经验,为师父所喜,升任月使。
可是,鹤会有其他朋友,不能与自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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