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宗珏两颊红肿,唇色惨白,眼泪鼻涕止不住地流,她将人扔到一边,转身离去。
缩在地上的赵宗珏衣衫凌乱,眼红泪洒:“不可以……怎么能……她怎么可以嫁给那种人……不可以……”
怨恨,不满,嫉妒。
指尖扣地,折断泛白指甲:“赵宗瑾,是你,一定是你,你攀附权贵,你见不得祖父给你选的丈夫,你果然如祖父所言,不知好歹的贱人。”
“我的人,凭什么,凭什么让外人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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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宅院屋顶,羽寒川提着彩编灯笼将一切收入眼底。
文砚清趴在一旁感叹:“啧啧啧,文修楷的消息信不得,不是说赵大姑娘温柔文雅?赵小郎君和善君子吗?”
楼下文修楷喊道:“你们俩干嘛?挂好了快下来,要接亲了,别偷懒!”
文砚清回头热切答应:“好,四叔。”
转头对羽寒川说道:“你们怎么想的,找几个丫鬟小厮准备就好,我好不容易练就的一身功夫,居然在这里挂灯笼?”
羽寒川眼波流转,笑答:“渊不想外人叨扰,溪姑娘也不想铺张吵闹,双方亲友寥寥几人,何必找麻烦!”
文砚清挂在屋顶,晃荡身体说道:“阴谋诡计,你们这种人,哪句话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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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鹤坐在妆境前,身着厚重红衣华袍,发髻高束,红玉珠钗、长链耳坠华光迷人,额间花钿更添风情。
她随手把玩胸前黑白玉坠,心忧难受。
阿娘,阿爹,月儿,我要成亲了,我又要有一个家了……
“啊啊啊——”
耳畔响起好友泣声,溪鹤无奈说道:“我是成亲,该高兴一些。”
花生哭得眼肿:“我是高兴啊!越高兴越想哭。”
花苓泪水滑落:“以后我们就不能天天在一起了,我太难受了!”
一旁的几位姑娘安慰她俩:
“女子都要成家的,我偷偷瞧过新郎,长得可好看了,像画中人一样,溪鹤肯定喜欢,你们不要再哭了!”
“就是嘛!一看就是她心爱的脸,身姿也好看,她肯定喜爱。”
“她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这要是成亲了,门都不出了,天天看新郎。”
一群人玩笑取闹,这时冬歌推门而入,催促道:“快快快,隔壁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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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绸珠帘遮眼,步摇声响,赵宗瑾托住溪鹤的臂弯,新妇在好友们的簇拥欢笑声中跨出房门。
忽然,耳畔安静。
一双熟悉的手出现在盖头下。
她停步柔声说道:“次卿,你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