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赵宗瑾脸色倏地苍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嫁他,是我的错,我的错……”
溪鹤心头一跳,立刻拽住她的手腕:“瑾娘,你瞎说什么,你有何错?何必为他人揽过。”
“他们做混账事,陷你入苦地,该是他们对不起我们,你再自忧,岂不是我也有错。”
赵宗瑾猛地抬头,眼神恢复几分清明:“你没错!是……是他们的错。”
溪鹤这才笑了,拽着她胳膊乐道:“对嘛!你别老想着自己有错,多找找他人的问题。”
赵宗瑾轻轻点头,提出疑问:“可文渊周,能处理好嘛?”
“不知道。”溪鹤摇头道:“他要是不能处理,我再想法子。”
墙角姑娘闻言黑眸微微颤动,似有不解,她口中棉坨被清冷美人取下,猛吸一口气,对着溪鹤吼叫:“贱胚子,你究竟是谁?”
声音刺耳,气得溪鹤随手折下一段枯枝,戳她口唇,她狠呸一口恶水。
赵宗瑾冷冷问道:“你又是谁?”
姑娘盯着赵宗瑾细看,鼓气道:“你是赵宗瑾,潲水婆娘,是主人派我来护你南下,还不快放开我。”
“护我?”
“主人?护瑾娘?”
姑娘忽而扬高声音:“我定要禀告主人,猪狗生的烂货,娼妓不如的玩意,如此对我,他必定会惩罚你们。”
溪鹤听不得这些恶言,用枯枝滑姑娘的脸玩,随意道:“那我不能将你交给文渊周,我放了你,你报复我们怎么办?”
她望向小潭:“还是将你沉潭吧!”
姑娘自是不信:“死在你这种浪□□人手下,我投胎都得入畜牲道。”
赵宗瑾重新堵住她的嘴,帮忙搬脚,姑娘以为她们是吓她,可真被搬到墨绿小潭边,身体乱动,眼里少有的惧怕。
二人用力将她甩入潭中,姑娘双眸顿僵,不可置信地盯着岸上人的含笑眼。
不就是普通丫鬟吗?不是心机上位的人吗?为什么我会死在这种人手中?为什么?我怎么能死在这儿?主人……
然而过了许久,她的脸还露在水面。
溪鹤甜脆声音气人:“臭嘴丫头,臭气洗去了没?”
她背脊被碎石硌得生疼,这才明白那二人不过是在戏耍自己,怒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冲破胸膛。
溪鹤把她拽出水面,蹲在她身侧仔细打量她,低声道:“总算好些了,不像方才那般臭不可闻。”
又用湿漉漉的指尖轻点她额头:“你辱骂在先,我教训在后,算是两清,此事就此揭过。”
口中棉团被取出,她大口呼吸,下颌却被溪鹤扣住,声音陡然转冷:“若再有下次,我只会更狠。”
她不再开口,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生闷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日落天边,寒气袭来,身上湿气沉重,像是回到幼时,身体试图蜷缩,却被粗绳束缚。
湿漉漉的黏腻愈发冰凉,整个人无比难受,每一处肌肤似乎都在被啃食,这时一道高大身影慢慢压过来。
“主人……”惊喜唤道。
“为何?”声音冷淡,刺得她脊背发凉。
他身后的赵宗瑾轻嗤一声:“若这便是你们的礼节,想必我也没那么重要,何必要我入伙。”
男子唇角微抿,礼貌说道:“她已受过,赵姑娘还不满意?”
溪鹤冷眼瞥着男子:“我和她两清,你带她走吧!”
她身旁的文渊周慢悠悠说道:“兄长,自行处理便可,何必扰我?”
被称作兄长的人,名唤文景宣,与文渊周六分相似,少了他的几分龙凤气姿,眉间多了几丝成熟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