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鹤无所谓道:“没事,溪文一搞出的声响。”
赵宗瑾微微点头,随即品尝饭菜,她对于文渊周千嫌万弃,可他厨艺确实不错,皆是溪鹤爱吃风味。
可溪鹤刨着米饭,却食不下去。
“傻鸟,没事的,我只是去南方做生意,又不是打仗,哭什么。”
“瑾娘,南方混乱,我怎么能不怕。”
溪鹤搁下碗筷,喉间发紧:
“一月前,我便收到陈天林的信,他信中言明,西北即将割据,西南恐怕也快了。”
“而你却要南下,还叫我莫忧,简直是在割我的肉。”
赵宗瑾盛一碗汤递给溪鹤,眸色温润坚定:“鹤娘,皇帝驾崩,皇室内斗,天下之大,哪儿不乱。我不想做内宅贵女,我想要权利,就得面对这些险恶。”
溪鹤指尖戳着桌面:“我明白,我心里太乱了,我不想你走,可又想你去闯荡。”
她蓦地起身,从内室抱出一口沉甸甸的木箱,重重放到饭桌旁。
“这是我与次卿合做的暗器,多是他调制的剧毒,还有一些药物,待你吃完饭,我教你如何使用,你全带上。”
赵宗瑾望去,全是首饰样式,喜道:“确实是好物。”
这时,溪文一咬着一块物品,跌跌撞撞入房,在溪鹤脚边转圈讨好。
文一长得太小,溪鹤向下看去,瞧不清它含着什么,一旁的赵宗瑾却刚好看清,瞳孔瞬变。
“鹤娘,小心。”她一把将溪鹤拽至身后,便想出门察看。
溪鹤这才看清文一口中肉色骨节,她气急:“溪文一,你怎么这也往嘴里放。”
又柔声道:“瑾娘,无事的,我已处理好。”
见瑾娘满脸惊讶,她捏着衣角解释:“溪文一院外含回来的,你莫忧莫怕。”
溪文一歪头蹭着溪鹤的裙摆邀宠,溪鹤怕它吞下去,赶紧从它嘴中抢过骨节,丢也不是,拿也不是,只能原地裂嘴傻笑,企图蒙混过关。
赵宗瑾嘴上道好,身子却飞一般的跨出房门,四下张望:“撒谎,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小贼,还是其他危险?”
“真的没有,瑾娘……”溪鹤撒娇,怕她发现。
可惜,二人同吃同住这么多年,又岂能瞒过对方。
“好吧!在西侧墙角。”溪鹤只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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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嘴姑娘在墙角默默躺着,眼中无神,如同木偶,身体却似乎习惯这种束缚和恶臭,无任何反应。
远处的话音渐渐靠近,破旧草席被掀开,黑眼珠移动,便见溪鹤拿着扫帚,牵着一清冷美人立于前方。
“她是谁?骨节……不是她的。”清冷美人掩鼻仔细打量她。
“不知道,是个武功高手,我用毒捉住的。她口吐恶言,惹我不喜,我便罚她在此,算是我的报复。”
“这人……你打算如何处理?”赵宗瑾问道。
溪鹤蹲下身,指尖拨弄着地上散落的骨节,慢声说道:“骨节都是新鲜的,指腹厚茧,肤色白净,应该是昨夜斩下的习武之人。
她望着姑娘圆脸继续讲道:“对了,她的长相口音都是山南特征,若没猜错,应该与逼迫你去南方的背后人是一伙的。”
“他们想干什么?”赵宗瑾声音陡然一沉,眼底寒意骤起。
溪鹤扫除一地的骨节,瞥着院门说道:“文渊周快要回来了,交给他就行。”
她三两下将骨节倒回那姑娘的布袋,拍拍手道:“反正是他们的人,他的身份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