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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晓梦脑袋发胀。

她想起自己站在拥挤破败的家里,盯着被踩烂的康乃馨,耳朵里全是妈妈的训斥;她想起自己坐在装修漂亮的卧室,盯着没有灯光的客厅,耳朵里只有冰冷的静寂。

她想起自己倚在公司茶水间,盯着楼下车水马龙,耳朵里回荡着领导的警告,以及老师无奈的通知。

……她是谁来着?

也许是职高少女做了一场梦,梦中换掉泼妇般的妈妈,分出一个“自己”重新养育自己;也许是女高中生夜间妄想,给母亲的失职编个匪夷所思的理由……也可能是白领员工不堪压力精神分裂,把女儿想象成了过去的自我。

……无论如何,她都接近疯狂。

镜子里的三个人还在拉扯她的身体,孟晓梦伸手捂住脸孔,试图逃避面前的怪象。随即她惊讶地发现,她的手底下空无一物——她的脸光光滑滑,没有五官。

孟晓梦猛地站起身,她甩掉抓挠自己的镜中虚影,匆匆退后几步。镜中三人如同被拽出壳子的蜗牛,它们凸出镜面,胸腔后拖着湿淋淋的脊椎。

孟晓梦慌乱地四处乱看,拔步床上的小儿瓷枕突然活动起来。它笨拙地爬下床,一步一步走着,嘴里发出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别害怕,这都是药物带来的幻觉。”

“你现在正在医院,没事了,别乱动。”

它的声音甜蜜又柔和,带着让人深信的力量。

医院……医院……

对,她脑子不清醒……这些都是药物带来的幻觉……

念头一起,拔步床变成了冷白色的病床。

三个虚影消失了,她的五官又回到了脸上,甚至更棒,现在她长了三个脑袋,一共有了十五官!

而且从天花板到地板,一切都是白色的。她穿着白色的拖鞋,看着窗外白色的树叶,手腕处的静脉也是令人安心的白色,非常干净。

只有病床上的小儿瓷枕微微发黄,她看着很不舒服,用白色的病号服擦了又擦,皮肤擦破了,流出白色的血。

必须弄干净,她想。

她得快点好起来,这样她就知道自己是谁了,这样她就可以再见到妈妈和女儿了。

“我才不想见她,我要见苦月!”她左边的脑袋大喊。

“我不是你的妈妈,你长大就懂了。”她右边的脑袋温温柔柔地说道。

孟晓梦充耳不闻,她使劲擦着古旧的瓷枕,白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汩汩冒出,翻卷的皮肉比上好的油脂还要白。

旁边病床的病人在打架,一个试图用绷带勒死另一个,还有两个肌肉护士正疯狂撕扯勒人的女病患。

剩下四人整整齐齐躺在墙角,如同尸体。他们穿着和她一样的雪白病号服。一只小白狗穿着小巧的护士装,正在挨个嗅闻病人情况。

病房内广播着标准又温暖的女声,语调听起来全无问题,可仔细一听,她什么都听不懂。

她果然疯得很厉害,孟晓梦心想,她都被安排到暴力重症区了。

……吱呀。

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全身雪白的大夫走了进来。他的白大褂有点长,怀里抱着一只瘦巴巴的灰狸花。猫咪脖子上挂着鲜红的项圈,尾巴软软地垂着。

她手中的小儿枕头瑟缩了下,像是在恐惧来人。

也不奇怪,这医生长了一头长长的黑发。漆黑的发丝在这干净的白色病房里格外扎眼,还有那只熟睡的猫,它身上的鲜红刺得她眼睛疼。

“你吓着我的枕头了!”她坐回床边,大声斥责,“身为医生,你怎么能带宠物进病房!”

小狗护士不赞同地打量她。

医生移动雪白的眸子,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目光就像厨师打量案板上的肉。孟晓梦这才发现,那人左眼下长了颗鲜艳欲滴的血痣。

它与那鲜红项圈遥相呼应,刺得她眼睛更痛了。

疼痛之中,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不断从眼睛溢出。孟晓梦下意识摸了两把,发现那是红色的线——软绵绵滑溜溜,像是血管,又比血管更长更直。

它们活物一般往外钻,怎么也抓不住,扯不断。如同血液喷溅,它们在这雪白的房间到处乱飘,其中得有三分之二融入床上的小儿瓷枕,如同深嵌血肉的神经。

“区区门外汉,妄想利用仙厄。”

那医生轻蔑地说道,“他人生魂替命,术法强行中断。这混乱的因果,便是你的反噬。”

孟晓梦想了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没关系,大概因为我疯了。”

“你赶紧把药给我,或者治疗我,我还要回家呢。我晚回去我妈要骂我,我还得给孩子做晚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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