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川像是从公司离开直接过来的,身上还穿着三件式黑色西服,而他身旁的女人一袭纯净的白裙,一黑一白从外进来,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就连宋云栀都想给这对佳人送上祝福。
霍惜钰身上的裙子是某品牌限量款,以“初恋白”和“白月光”为宣传词。
宋云栀对她没多大印象,但也听工作室员工聊及过一些。
这位霍家大小姐,父母早年双亡,从小由爷爷带大,霍老爷子和季家有合作,因此霍惜钰从小在季家进出自如。
大家都说霍惜钰是季庭川的青梅竹马,传闻传到最后变了味,甚至有人说她是季庭川的白月光。
但这些究竟是传闻还是真的,所有人都不得而知,因为当事人从没澄清过,大家也就信以为真了。
宋云栀对季庭川的腌臜事不上心,但现在当事人舞到了面前,尤其在她刚说季庭川有事来不了后,后脚季庭川就和穿着意有所指限量款的霍惜钰一同现身,像隔着空气狠狠抽了宋云栀几耳光,让她无地自容。
谢颂聿朝季庭川招手,他信步走过去,坐下,接过谢颂聿递过来的茶杯。
霍惜钰跟在他身后一同走过去,嗓音柔柔地和在场的人打招呼,“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一句“我们”,把二人扑朔迷离的关系聚拢,明里暗里把她和季庭川捆绑在一起。
宋云栀撑着脑袋倚在吧台边,似笑不笑地看着他们,复杂的情绪像一块巨大的磐石堵在心口,和胃里的酒精一起翻涌闹腾。
她辨不清这是什么原因,只觉得是酒喝多了不舒服。
一双眸盯着季庭川,即使霍惜钰说了模棱两可的话,他也无动于衷,像是默认了。
也是,像他们这样才有夫妻的样。
乖巧温顺地坐在季庭川身边,接受着所有人的关切问候,而不是像她这样专和季庭川对着干。
视线里的霍惜钰转过身来,嘴角挂着温和的笑看向她。
“云栀姐,我和庭川哥是在路口碰到的,我的车坏了庭川哥就带了我一程,云栀姐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一句话直接把她架上了。
孟清月都听不下去,“嚯,这你能忍?”
“忍什么,我又不是忍者神龟。”
也不知是不是宋云栀的错觉,总觉得霍惜钰瞟过来的目光不算友善,不仅得意,还带着些挑衅。
她就不是个会隐忍的性子,无故被骑到头上拉屎的行为让宋云栀心里不爽极了,连喝酒的兴致都殆尽。
利落起身后,她踢了踢裙尾,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过去坐在季庭川身旁唯一的空位,抬头迎上霍惜钰的视线带着淡淡的强势,看似波澜不惊,语气皆是宣誓主权的口吻。
“既然你叫季庭川一声哥,那叫声嫂子来听听。”
霍惜钰的笑容瞬间凝固,不是任人欺负的乖乖女么?怎么嚣张跋扈成这样。
她面上还强撑着温婉,说话轻声细语的,“云栀姐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如果是因为我和庭川哥一起来的话,我向你道歉,你们不要因为我影响感情。”
宋云栀不着痕迹压了压唇,微微颔首是对她演技的认可,但她不接霍惜钰柔弱的眼神,转而拿过季庭川手里的茶杯送到唇边抿了口,才道:“好茶,是绿茶吗。”
霍惜钰敢怒不敢言,她的目光落在季庭川身上,怎料季庭川从始至终都没打算开口帮她说话,也就刚刚被宋云栀拿走茶杯时有一些反应,神色依然淡淡,事不关己坐在那。
她不敢贸然得罪季庭川,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气。
霍惜钰离开后,在座的人眼观鼻鼻观心,面面相觑的连呼吸都能感觉到浓郁的火。药味。
谢颂聿属胆大的,在一片寂静中率先出声,“主院有皮影戏。”
大家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刻也不敢多待,麻溜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把偌大的客厅留给夫妻俩开。战。
人散去后,宋云栀放下茶杯起身就往楼上走。
她刚走开两步,身后忽然响起低沉的嗓音,“过来。”
沉默了一晚的男人终于开口,宋云栀不想理他,脚步不带停地拾阶而上。
身后凉飕飕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刚还低还冷,犹如索命的地狱恶鬼,“宋云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