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握住他的手揣在兜里暖着。
苏微命没抽回来,心里还想着事情,只是道,“我有兜。”
“你那不暖和。”
……
来时六个人,回去的路上就只剩下了四个人,气氛有些沉闷,谁都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回去的路上会不会又遇上什么东西。
苏微命望着那隐隐约约的河岸线,冰封的河面上,雪覆得比来时更多更厚了,几乎要与陆地上的雪面齐平。
如此堆积下去,界线可能会更加模糊。
明天那五人再来时需要提醒他们做点标记,不然在这苍茫雪原中没有标识很容易迷路,老太太既然说了魂祭之前每天都要去教堂,那必是一天都不可少的,否则大家极有可能会出事。
不到魂祭那天苏微命不敢对生存抱什么期望,总感觉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那天肯定会来个大的。
这次他坚持没再让林路背自己,强撑着一路走过来了,再次到老太太家中已经下午五点半了,天色正处于昏与黑的交界线,月亮还没升起,混着一点雪落的白茫。
推开大门进了堂屋,踩下的脚印不久就被冷风卷雪吹平,他们抖落身上头上的粉末,老太太正在炉边烧火做饭。
应该是走了太长时间体力消耗过大,苏微命感觉肚子好饿,听着锅里咕噜咕噜的声音,竟然闻到了一种奇异的肉香。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那位跟安童睡一间屋子的女生叫岑柚柚,因为一开始被安童拉着当舍友所以对她的好感很高,也不自觉依赖这个唯一的伙伴,起身走过来挽住安童的胳膊,关心地问道,“有没有遇到什么事?迷路了吗?”
安童抿唇冲她笑笑,“因为好远喔,明天你们要辛苦些了,真的好远。”
那位中年妇女道,“那两个女生呢?”
四个人都沉默了。
白焾走到沙发上坐下,语气凝重地将来龙去脉简单地讲了讲。
当然,忽略了半路上见到的那个尸体,以及现在只有他们四个人才知道的暗号。
苏微命和林路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位中年男人的言行举止,除了话少些,实在没看出什么异常。
鬼在伪装方面出人意料得精明,他们看不出这五个人里除了中年男是否还有人被调包了。
包括那个岑柚柚,听到白焾说到那两个女生死亡时吓得跟个鹌鹑似的,缩在安童身边,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也有将注意力放在中年男的舍友上,但观察无果,苏微命向前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貌似还是个大学生,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哆嗦道,“我、我叫王一余。”
苏微命点了点头。
其余几人脸色煞白,久久没有说话,只有老太太煮的那一大锅东西在咕嘟作响。
白焾丝毫不避讳坐在不远处的“npc”,提醒他们道——
“明天去拜神的五个人,可以选择将教堂的门关上或半开着,半开着就有可能会遇到我们这种情况,会有脏东西进来,但只要蜡烛不灭一直跪着应该就没有危险。”
“关上门里面应该就会很黑,蜡烛是唯一光源,这样更保险一些,前提是如果那种氛围你们能受得了的话。”
“也不一定保险,”林路淡淡开口道,“或者那里面的雕塑会活过来,反正门是开是关都有可能会有什么来攻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