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灵安心地继续换衣服,等她换好,靳西淮正坐在外面的一张椅子上,长腿交叠微曲,罕见的拘束姿态。
听见她出来的动静,靳西淮睁开眼,拍了拍一旁的位置,喊蒲灵过来。
“做什么?”蒲灵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过去。
靳西淮把位置让出来,按住蒲灵肩膀让她坐下,他则屈膝蹲在她面前,再次将蒲灵右腿处的布料卷了上去。
看着那些红痕未消的肿胀,他旋开手上东西,挤于指腹,一点点轻抹上去。
蒲灵这才看见,他手上多了一管浅绿色的药膏。
凉意呈点状蔓延在她小腿肚上,舒缓了残余的痒痛。
“还好吗?”
靳西淮抬头看她。
蒲灵自上而下地俯视他:“还好,最难受的那一阵已经被我强忍着捱过去了。”
靳西淮继续给她抹药,垂着眼,手上动作温柔细腻,“刚才为什么要忍着,你可以直接跟导演喊停,如果及时处理掉了那只爬到你腿上的蚂蚁,你腿上就不会出现那么多蚁蛰伤,平白受苦。”
蒲灵抿唇:“喊停会耽误剧组进度。”
“不差那么一点时间。”靳西淮涂完一处伤口,将裤管往上又捋了一段,发现侧面还有一处面积更大的患口,在腻白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
靳西淮下颚绷紧。
又挤出一团药膏,重复涂药动作的同时,他轻声开口:
“以后不舒服可以直接说出来,不要总忍着,你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只是其次。”
他的语气并不带谴责之意,只是温和的提醒和引导,蒲灵听进去了,但嘴上却不大乐意承认,她轻哼一声:
“干嘛说得我像是个甘愿受折磨的傻缺一样,我看你才是,放着好好的福不享,非要来这当助理做苦力,你才是究极受虐狂吧!”
话落,空气意外地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当中。
靳西淮并未回答,手上动作没停,但也没抬头。
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情绪如何。
“……”
蒲灵在这沉默中敛住唇角,贝齿无意识地摩挲唇瓣。
她陷入反思。
自己刚才的话好像有些说重了,靳西淮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心知肚明。
可偏偏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对……”
正当她准备跟人道歉时,靳西淮却先一步开了口,他将暂时不需要再用的药膏盖子旋上,却没站起来,保持着落于下风的姿态,轻轻抬眼看向蒲灵,肯定了她的说法:
“对,我是受虐狂。”
“……”
“但是我甘之如饴。”靳西淮静静地注视着她,他的长相极富攻击性,线条锐利,自带锋芒,可此刻的声调却极温柔:
“我知道你还没喜欢上我,但没关系,我喜欢你,蒲灵。”
蒲灵心脏一颤。
她动了动唇,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见靳西淮再度开了口。
他的嗓音放得很低,但格外虔诚,似一位朝圣的信徒在祈祷,平静而坚定:
“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会去干扰你的心迹,那么,也请你让我自己做主我的心意。”
“让我陪在你身边,可以吗?”
第69章墙角塌了
对蒲灵第二次表白的当天晚上,靳西淮在微信上跟她请了个短假。
说他有些事要忙,第二天下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