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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小说网>煌煌少年行>第38章 暗流涌动

第38章 暗流涌动(第1页)

苏州的雨丝斜斜地织著,將回春堂药铺的青瓦染成深黛色。华黔云站在药铺后院的葡萄架下,指尖捏著枚刚从泥土里刨出的铜扣,扣面上刻著半朵莲——太平公主府里的下人都戴著这种铜扣,只是寻常的莲是完整的,这枚却缺了一角,像被人刻意敲掉的。

“头儿,帐房的地窖里找到这些。”秘云卫的“巧手”抱著个木箱从雨幕里钻出来,木箱上的铜锁已被他用髮簪撬开,里面整整齐齐码著二十叠帐册,最上面那本的封皮写著“红袖卫月例”,字跡是韦后亲卫特有的蝇头小楷。

华黔云翻开帐册,泛黄的纸页上记著人名和银钱数,奇怪的是,今年三月之后,所有的“月例”发放记录旁,都多了个小小的莲印记。他指尖划过“翠儿师姐”的名字,后面的批註从“韦后亲卫”变成了“调往湖州”,批註人的名字处,盖著个模糊的红印,依稀能认出是“太平府”三个字。

“去湖州查这个人。”华黔云將帐册递给鹰眼,铜扣在指间转得飞快,“看看她到了湖州,是在哪个衙门当差,领的是谁家的俸禄。”

三日后,湖州驛站的马厩里,鹰眼正对著堆草料出神。草料堆里藏著件褪色的红袖卫制服,领口的凤纹被人用墨涂改成了缠枝莲,袖口处还別著枚铜扣——正是华黔云找到的那种缺角莲扣。

“驛站的驛丞说,上个月来了位『苏先生,说是太平公主府里派来的管事,负责清点南来北往的驛马。”鹰眼指著制服內衬的补丁,“这针脚是苏州织造府的手艺,去年太平公主赏赐给下人的冬衣,都是这种缝法。”

华黔云的绕指柔剑轻轻挑起制服,剑穗的红绸扫过被墨涂改的凤纹。墨跡还带著淡淡的松烟香,与太平公主平日里抄经用的墨锭气味一致。“她没换料子,只改了纹样。”少年的声音在雨里有些发飘,“就像给旧瓶子换了新標籤。”

药铺掌柜的供词也印证了这点。那老头被秘云卫的弟兄用苏綰特製的“真言散”迷晕后,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每月十五,有穿青布衫的人来取帐……给的银锭上有莲纹……说是『那边要的……”

“那边?”巧手挠了挠头,雨珠顺著斗笠的边缘滴进衣领,“难道是指太平公主府?”

华黔云没说话,目光落在药铺后墙的砖缝里。那里卡著半张被雨水泡烂的纸条,上面的字跡只剩“……旧部可用,择其善者……”几个字,纸角的莲水印却异常清晰,与太平公主府里的信笺水印分毫不差。

他突然想起在王德福暗格里找到的那枚狼符,符身的凹槽里刻著“突厥”二字,可符尾的流苏却是洛阳织造府特供的缠枝莲纹——这种流苏,去年冬天太平公主赏赐给府里的管事时,他在洛阳城的绸缎庄见过同款。

“这狼符的流苏,是后换的。”华黔云將狼符放在雨里冲洗,符尾的缠枝莲纹渐渐显露出新的针脚,与旧符身的磨损痕跡格格不入,“就像有人故意把突厥的信物,掛上了太平府的流苏,再放进王德福的暗格。”

秘云卫的弟兄们很快在运河的淤泥里,打捞出更多的“证据”——绣著凤纹却缝著莲里子的披风、刻著“韦”字却包著太平府火漆的木盒、甚至还有几封韦后与突厥的密信,信纸边缘竟粘著太平公主府特有的龙涎香粉末。

“是故意的。”华黔云將这些东西摊在船板上,雨丝落在上面,晕开了龙涎香的痕跡,“有人想让我们以为,太平公主在接手韦后的势力时,连突厥这条线也一併接了。”他拿起那封沾著龙涎香的密信,指尖捻起点粉末,“这香太浓了,浓得像刻意洒上去的,真正的密信,不会这么张扬。”

正说著,鹰眼从湖州带回了消息:翠儿的师姐確实在湖州驛馆当差,领的是朝廷的俸禄,只是每月初五,都会有个穿青布衫的人来见她,两人在驛馆的茶房里对帐,对的帐册封面印著莲,里面记的却是“江南商路厘金”——那是韦后当年私设的税目,如今竟还在收。

“她在替太平公主收税。”华黔云的绕指柔剑轻轻敲著船板,“韦后留下的商路,太平公主接过来了,只是换了批人打理,用的还是老法子,只是帐本上的印记,从凤纹变成了莲。”

而那些与突厥有关的“证据”,更像是清理门户时故意留下的幌子。华黔云在润州的乱葬岗里,找到了被灭口的红袖卫尸体,每个人的怀里都揣著太平府的青布衫,却在指甲缝里发现了突厥特有的狼粪灰——他们確实与突厥有勾结,只是被人用太平府的標记偽装成了“清理余党”。

“她在做两件事。”华黔云將证据分成两摞,一摞是莲印记的帐册、湖州的税目记录、青布衫管事的行踪;另一摞是沾著龙涎香的密信、带莲流苏的狼符、乱葬岗的尸体,“一摞是真的,她在接手韦后在江南的商路和人手;一摞是假的,她在借我们的手,清除那些真正通敌的人。”

雨停时,运河的水面上飘著层薄雾。华黔云將两摞证据分別装箱,真的那箱用红绸繫著,假的那箱用黑绸裹著,箱底都垫著防潮的油纸,油纸上印著秘云卫的紫藤纹——这是告诉洛阳的人,两箱东西,需分开来看。

“红箱快马送东宫,黑箱……”华黔云顿了顿,目光望向洛阳的方向,“先存在苏州的秘据点,等我回去再说。”他知道,有些事不能急著捅破,太平公主的动作虽然隱秘,却没真的通敌,她只是在韦后倒下的权力真空里,悄悄伸了伸手。

船板上的铜扣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缺角的莲在晨光里泛著奇异的光。华黔云想起小时候听老人们说的,莲和凤本是祥瑞,只是长在不同的池塘里,若是有人硬要把它们栽进同一个水缸,难免会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他將那枚缺角的铜扣揣进怀里,绕指柔剑的红绸在船头系了个松结——这是秘云卫的暗號,意思是“水浑,待清”。江南的水太深,太平公主的动作像水下的暗流,看得见的是接手,看不见的是算计,此刻把所有证据都摊开,未必是好事。

运河的船缓缓驶离苏州码头,红绸繫著的箱子在舱里安稳躺著。华黔云站在船头,看著两岸的芦苇在薄雾里摇晃,突然觉得这江南的雨,下得比突厥的雪更让人捉摸不透——雪落了就化,雨下了却可能积成深潭,藏著谁也说不清的秘密。

“盯紧那些青布衫管事。”华黔云对鹰眼低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缺角的铜扣,“看看他们收的税,是进了国库,还是……別的地方。”

薄雾里,苏州城的轮廓渐渐模糊。华黔云知道,太平公主在江南的动作,绝不会只停留在收税和管人,她在水面下织的网,或许比韦后当年的更密,只是此刻还没到收紧的时候。而他能做的,就是把看到的、猜到的,都原原本本地送到洛阳,让那位站在政事堂里的太子,自己来判断这潭水的深浅。

红绸在船头轻轻晃动,带著江南的湿气,也带著少年心中的掂量,飘向洛阳的方向。那里的冬雪,怕是也像这江南的雨,看似平静,底下却藏著无数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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