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就在陈默准备再挤出几声咳嗽,问他到底有什么事的时候,刘博文动了。
他猛地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神情变得无比庄重。
然后,在陈默惊愕的目光中,他对著床榻的方向,长揖及地,一个头深深地拜了下去。
“下官刘博文,不才!”
他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恳请陈大人,收我为徒,传授我那经世济民的无上大道!”
“……”
陈默的大脑,宕机了。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臟“咚咚咚”疯狂跳动的声音。
他怀疑自己是积劳成疾,真的病糊涂了,出现了幻听。
拜师?
一个正五品的州府通判,要拜他这个七品县令为师?
开什么国际玩笑!
陈默差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但他残存的理智死死按住了自己。
他努力维持著“病弱”的人设,嘴唇哆嗦著,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刘……刘大人,您,您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他挣扎著想坐起来,却被刘博文抢先一步按住了肩膀。
“大人万万不可!您身子要紧!”
刘博文直起身,但脸上那股执著劲儿丝毫未减。
“官大一级压死人,您官比我大,这师徒名分,万万使不得,折煞下官了!”
陈默急得冷汗都快下来了。
刘博文却摇了摇头,眼神无比坚定。
“达者为师,与官职无关!”
“在下官眼中,您不是县令,您是开悟的先贤!您在清河县所行之道,看似无为,实则蕴含天地至理,下官百思不得其解,如在暗室之中摸索,痛苦万分!”
他一脸真诚地望著陈默,眼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还望大人不吝赐教,稍稍点拨一二,下官便感激不尽!”
陈默彻底被逼到了墙角。
拒绝?
怎么拒绝?说自己其实啥也不懂,全靠瞎猫碰上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