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门口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尸堆,眉头紧锁:“至于门口这些……我们需要尽快清理掉一部分,至少把门缝操作空间腾出来,不然下次丧尸再来,我们连开门缝的条件都没有了。”
任务分配下去,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比起之前对抗丧尸时的激烈和恐慌,此刻的气氛更加沉闷和压抑,但也多了一丝求生的韧劲。
他们知道,危险并未远离,只是暂时潜伏。
他们必须利用这宝贵的时间,把这座教学楼打造成一个更坚固的堡垒。
方堃看着忙碌起来的人们,走到窗边,望向外面死寂的村庄。
阳光普照,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死亡气息。原安静静地站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窗外。
“你说,我们能守住吗?”方堃轻声问,像是在问原圆,也像是在问自己。
原圆歪头想了想,回答依旧直接:“你在回避问题,加固是加固,怎么处理问题?”
方堃闻言,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带着苦涩却又坚定的弧度。
“我也是普通人,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他低声说,握紧了口袋里那盒所剩不多的粉笔。
更好的。
前面也只有王磊提出了一个办法而已。
所谓的加固,都需要一个前提——丧尸离开。
不管是原圆用田鼠带他突围中药材厂的丧尸,他用浸染尸体的衬衫转移丧尸的注意力,还是丧尸来围攻学校,都说明一件事。
丧尸需要诱饵。
不得不说,李树兴的办法是最有效的。
原圆了然:“你不让王磊去,但是你要去。”
他说的直接,也四下扫视了其余几个大人,除了几位老师在关心孩子的事,王哥张叔,甚至于强都有点心不在焉。
大人有大人的担当,他们有守护的决心。
方堃被原圆一句话点破了心思,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又没法反驳。
他确实动了亲自去当诱饵的念头,大人有大人的担当,他是这里的主心骨,这种玩命的事,理应由他来。
他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王磊还是个孩子,冲动,我不能让他去。”
原圆说道:“那我用李树兴,反正他是坏家伙。”
方堃连忙摆手:“李树兴……就算他是个混账,我们现在也没权力决定谁的生死。这种事,只能自愿,不能指派。”
原圆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忽然问:“那你为什么不想想我?”
方堃一愣。
原圆继续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你知道的,我变成原型去,是最有机会安全回来的。
我速度快,体型小,对地形适应性强,而且……我本身的气息可能对它们有点干扰。你为什么从来不开口让我去?”
方堃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有点发紧。
他避开原圆的视线,看向窗外荒凉的村庄,声音干涩:“你……你不一样。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你好不容易成精,走到今天,应该……应该安全回到你的家乡去。”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无力,甚至虚伪。
原圆歪了歪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透着一丝不解:“方堃,你又在回避问题。我现在就在这里,和你们在一起。”
他往前凑近了一点,几乎贴着方堃的耳朵,声音轻得像羽毛扫过:“昨天晚上,你跟我说,不敢在同学面前暴露脆弱。刚才,你明明想要退缩进山,是我逼了你一把,你才开始想办法。你看,绝望的时候,逼一逼,办法就想出来了。”
方堃被他这话说得有点懵,下意识转头看他。
原圆退开半步,认真地说:“现在,我告诉你,我打算变成原型,去把学校附近的丧尸引开。
我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我是来通知你。方堃,你来帮我想一个办法,一个能让我提高成功率,平安回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