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起那起入室抢劫,瓦伦有些疑惑,他去现场看过,小偷是被枪。杀的,额头上明显的弹孔,但现场没有找到凶器,只有一颗穿透头颅的子弹。
或许是某个路过的好心人把人干掉后清理掉自己的痕迹就走了吧。
不然总不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干的,瓦伦耸耸肩。
黑泽光对自己之前的梦游状态毫不知情,她觉得自己之前可能是在发烧,她以前感冒发烧时的状态就是这样,迷迷瞪瞪的,仿佛做什么都是在梦游,现在到了这里,她的病一下子就好了,虚弱全部消失,除了脸上还没有什么血色外,已然恢复了生机。
趁瓦伦在和负责人交流,黑泽光的手稍一用力,示意哥哥低下头,她悄悄打量着这个基地的外围,有些穿着黑衣服地人行色匆匆。
她小声地说:“哥哥,之前是怎么回事呀?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现在是瓦伦帮了我们,你要加入他们吗?”
“之前都不重要了。”黑泽阵回答,他不需要她去回想,不记得再好不过,“我还没有加入他们,需要通过训练和考核。”
“好吧。”她也没有太过纠结,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很清楚哥哥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随着瓦伦与负责人的交谈结束,他们很快被安排好了,黑泽光被安排到一个单人间,那是一个公寓,公寓楼里住着像她一样的人,大多是家属,身体素质普通、无需接受严酷的考核,而黑泽阵则住在训练基地的集体宿舍。
“不行。”
听起来这个安排很完美,但黑泽阵在负责人话音刚落下就立刻反对,他的眸子充满防备,如警惕的小兽,永远不会被驯化。
“我们不分开。”
负责人挑眉,不以为然道:“你妹妹可比你安全多了,在那里她会被保护得很好,如果和你一起,哪天你们被一起杀了都不知道。”
他实话实说,那是训练基地的安全地带,很多人都想住进去。
“不行。”黑泽阵固执地摇头。
他不想和她分开,一旦他离开,她就可能在陌生的地方一个人死去,她太过脆弱了,这个世界充满危险,就算负责人再三声称那里很安全,但如果有组织里的人想要伤害他,下药、哄骗、暗杀……
他根本无法及时来到她身边。
黑泽阵谁也不信,除了他自己。
“好吧,”负责人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就如你所愿。”
黑泽阵牵着妹妹走进了训练基地。
训练基地看起来很正规,他们被安排在统一的宿舍楼,在一间集体宿舍,不大的空间摆放了10张床,住了20个人。
斗争就从这里开始了,他们如同被关进斗兽场的动物,所有人都是敌人,需要不停地厮杀,一步一步往上爬。
第一夜,黑泽光按哥哥的话在角落别动,乖乖听话地闭着眼睛,在心里默数着数,周围喧嚣逐渐消失,数到1878的时候,哥哥的声音响起:“可以睁眼了”。
地面刚被拖过,干净无尘,除了鼻尖还萦绕着一股血腥味,一切如常。
黑泽光没有去看剩下几个害怕的人,而是幸福地在哥哥身边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地迎来了崭新的生活。
在这里,充满了杀。戮和背叛,只有教官□□导的时候不允许动手,其它时候各凭本事,监控无处不在,但监控不是为了预防犯罪,而是为了给他们的表现打分,定期会公布排名,排名越高的生活条件越好,也是最明显的靶子。
但黑泽阵并不在乎这一切,他只想让他们能够生活下去,通过训练营的层层考核,从这里出去。
为此,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有心理负担。
黑泽光的生活无比轻松。
她被保护地很好,任何想通过她威胁黑泽阵的人都活不过第二天,黑泽阵的排名升到第一后,就没有变动,只有无数前仆后继的人成为为他铺路的存在,久而久之,她就成了不可言说的存在,无人敢动。
第一名的待遇相当好,有独立的单人间,酒店的规格,提供热水、电力、食物、娱乐设施、书籍,非常全面,想要什么物品只需要申请就会送来,这里除了不能外出和无法连接到外面网络外,没有任何限制。
黑泽光在这里度过了两年,直到哥哥顺利加入组织,成为正式员工,出任务,获得代号,她搬到了豪华的住处。
她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仿佛是为了弥补过去的颠沛流离,哥哥给了她最好的一切,不过,只要他出任务,她就必须一个人在安全屋里,一直不能单独外出。
黑泽光知道这是因为那件事的后遗症,她后来有仔细回想过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回忆永远终结在她看到抢劫犯拿起魔方的那刻,之后的记忆被剪切掉,直到抢劫犯死去,似乎有一道限制使她无法想起来。
算了,总有一天能想起来的。
重点是她现在很无聊,要怎么度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