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掀掀被子,开开柜子,甚至还趴在地上看了床底。
凡是可以藏人的地方,凡是能够被长生的小脑袋想到的地方,长生都找了。
“没有啊……”
长生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喃喃了一声,刚坐直身子,正在拍手上的灰的时候——“你是在找我吗?”
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吓得长生差一点往前扑倒。
言叙白眼疾手快地将人拎住:“小心点。”
长生后怕地拍了拍小胸脯,然后回头追问言叙白:“你去哪了?”
“我去……”
言叙白一顿,将“杀鬼”二字咽了回去,淡定地和长生说:“本仙第一次下凡,所以去附近逛了几圈。”
想到几乎将泠府围得严严实实的游魂,言叙白眸光闪了几下:“这里的稀奇东西还不少。”
长生抿了抿唇,小声地问:“昨天晚上你有被他们伤到吗?”
长生边说,边往言叙白身上看,然后自顾自地说:“好像没有……”
“当然没有。”言叙白失笑,站起来双手叉腰,开始装酷,“我可是神仙,区区小鬼怎么可能伤到我。”
“那你真厉害。”
长生很捧场地夸赞,然后忽然又扭捏起来。
“怎么了?”言叙白看着坐在地上捏手指的长生,稀罕极了,“怎么这个样子?你有事要求神仙哥哥?”
长生眨巴眨巴眼睛,从地上站起来。
他轻轻拉住言叙白的袖子,仰着脸问:“你留下来一直陪着我好不好?有你在,我就不害怕那些鬼了。”
顿了下,长生握着言叙白袖子的手又紧了几分:“也就不会生病,不会被道士割手腕了。”
万事大吉
言叙白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割手腕?”
言叙白一直带着盈盈笑意的脸上染上戾气,他一把握住长生揪着自己衣角的手。
在言叙白将长生的袖子往上推的时候,长生点点头回应言叙白不可置信的呢喃:“对啊,因为那些东西来找我一次,我就会生一场大病。”
“会一直昏昏沉沉的,只有让那个老道士从我手腕上放走一点血,我才能好一点。”
长生刚解释完,言叙白也看见了那截细白手腕上长长短短的粉色疤痕,其中有一道还结着血痂,看起来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言叙白的指尖有点发抖,抚上去的时候,他听见自己发哑的声音:“现在还痛不痛?”
“一点点……”长生小声地说着,细细的小眉头轻轻地皱着,“但刚割完的时候很痛,我都痛哭了。”
说着,长生的声音又低下去,白皙的脸上多了点点委屈:“但那时候爹爹娘亲还要我给道士道谢……”
“我不喜欢那个道士,虽然爹娘总说没有他我就活不下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