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她如今的确很好,一日比一日好。哪怕知道真相,也没有任何异样。
所以,应该算应期了吧。
“但愿真如你所说。”
李世民还是不敢完全放下心,只道:“既然你不想告诉你阿娘,那我便答应你。话已经说开,便不用再找什么给柴家娘子看病的借口。你大胆回去吧,就说,我要在洛阳待上一些时日,你惦记做琉璃的事,决定先回去。”
“好。”
李星遥应下。
等到李世民转身离开,她想了想,把人叫住,问:“上次问起李娘子身份,黎阿叔没有明示,这次……黎阿叔,那位李娘子,便是我阿娘吧。”
“是。”
李世民步子顿住,回过头,承认了。
李星遥眉目微动,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齐王和我阿娘,早年间是不是有仇?”
“谈不上什么仇不仇。”
李世民找了个更合适的说辞:“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哪有那么多仇怨。只是,齐王悭吝,你们两家,偶有小摩擦。后来你出了事,你阿娘举家搬到通济坊,齐王曾经在背后做了些手脚。你丢失之事,也与他有关,当初是他将真相告诉了尹德妃。你阿娘事发时冲到太极宫请求带兵出征,与他口头争执,你阿娘愤怒之下,刺伤了他胳膊。”
“多谢黎阿叔告知。”
李星遥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李世民便放心离开。
走了几步,他想起一件事,回头道:“阿遥,你好像该改口了。”
李星遥睫毛微颤。
“阿舅。”
她改了口。
李世民对着她摆摆手,咧着嘴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回到屋中,李世民去找了长孙净识,告诉她,李星遥已经知道真相了。
长孙净识先是惊讶,后又是恍然。
“我就说,怎么自打来了洛阳,她就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对了,“是谁大嘴巴,告诉她的?”
“应该是元吉。”
李世民收敛了笑容,“方才她问了我,她阿娘和元吉是不是有旧怨,这话应该不是凭白无故说的。我现在想来,当时她主动提出跟着一起来洛阳,应该是知道了真相,一时不能接受,所以想逃避。”
此外,与太子有怨,与齐王有仇,这话,也应该不是凭白无故说的。
“当时元吉不是鸠占鹊巢,故意抢占了通善坊的地,结果碱矿挪了位吗?元吉看上了琉璃行业的巨大利益,他想造琉璃果,作供佛之用,这不,就有冲突了?”
“他这个人,怎么还是这么狼心狗肺无情无义?”
长孙净识没忍住唾骂。
李世民道:“先不说这些了,她不想告诉阿姊他们,我们帮着瞒着就是。我现在担心的是,李淳风嘴里的天象有异。”
“唉,李淳风那头还是没有消息。”
长孙净识实在郁闷,越想知道什么,就越不让你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此时若来奇奇怪怪的天象,可要愁死人了。
“先送她回长安吧,早晚要面对的,她也调整好心情,准备面对了。”
“长安那个虎狼地。”
长孙净识叹气,后头没再说了。
当晚,长孙净识和李承乾再度登门,这一次,二人不用隐藏第二重身份。他们与李星遥聊了许久,翌日,定下七日之后送李星遥回长安之事。
*
长安,李建成和李元吉正在为火器试验失败而焦头烂额。东宫火急火燎,私下里于民间走访,重金寻求炼丹师,手工匠人等等可能会制造火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