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想哪里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嘛!”温俊逸羞红了脸,跺着脚不愿意搭理她了。
接过堂前学徒递来的药箱,迫不及待的推着楚玉茹往外面走。
母子俩的悄悄话在楚玉茹看来,是一个母亲担心儿子出远门前的叮嘱,楚玉茹心中明白其担忧,离开百草堂前再三跟温掌柜保证了会护着温俊逸的安全。
温掌柜跟堂前那群学徒目送着她们离开,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哪里是担心自家那生龙活虎的儿子,是担心木楞的楚玉茹被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路上走着温俊逸真跟多年老大夫似的,详细的询问了锦絮生病的经过,所服用的药材和最近让他伤神的事情。
心中约莫有个大概后,立刻恢复了活泼样,抱着药箱跟在楚玉茹身后,打趣道,“楚娘子人真好,还给那个锦郎买米。”
楚玉茹低头望着臂弯处抱着的米袋子,私心的没回答他的话。
温俊逸想法转得快,上一秒说完,下一秒便又换了一个话题,嘟着嘴巴抱怨,“原来村里距离县城那么远,我腿都走酸了,还没到吗?”
楚玉茹认真的估算了一下,“我们才离开县城没多久,大概还要走上两个时辰。”
温俊逸脸立马垮了下来,具体记不清顶着日头走了多久多远,看见村门时差点累的席地而坐。
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大口呼吸着,“早知道在县城租辆牛车,也不至于走的那么累。”
楚玉茹脸上不见半分汗水和疲态,听闻他的话顿了顿,不好意思的挠了下脑袋,“我忘了还能租车。”
还没到楚玉茹的家中,远远就看见有人在楚玉茹的院子里捯饬着,将洗干净的衣服一件件理挂在院中悬着的绳子上,细心的扯起皱起的地方。
她们看见锦絮时,锦絮同样的看见了她们,不过他的目光快速从楚玉茹略到了温俊逸身上,眼中浮现的可怜神情转化为了浓重的厌恶。
再一眨眼,像是错觉似的,半分不见踪影,温俊逸还以为是自个累的花了眼。
“我起来看见你不在家,门也虚虚的遮掩着,瞧见了放在角落的脏衣服,想来也没事做,就给你趁着天气好洗了。”
锦絮端起脚边的盆,捂着心口咳嗽了两声,见楚玉茹闪过的担忧心中稍微平衡了些,柔柔的笑了下,“没成想你竟是去了县城,还带回来个郎君。”
楚玉茹半推着锦絮进屋,解释道,“他是县城百草堂温掌柜的儿子温俊逸,专门来给你看病的。”
“看病?”锦絮上调的凤眼斜斜看了眼温俊逸,半分不减里头敌意,可偏偏望向楚玉茹时又是一副单纯懵懂的可怜样。
看的温俊逸是一愣一愣的,不过同为男子,很快就明白了锦絮的意思。
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楚玉茹眼巴巴的坐在一旁瞧着,紧张兮兮的盯着把脉的那只手。
温俊逸年纪轻,但要是跟医术沾上边不苟言笑,颇有几分老大夫的姿态在。
两男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皆清楚对方眼中的意味,锦絮率先开口,笑盈盈的问楚玉茹,“怎么买了两袋米回来?”
“还有一袋是给你的。”楚玉茹如实回答。
“那能劳烦帮我送去屋子吗?我现在浑身没力气的。”锦絮道。
从回来看见锦絮后他的脸色就算不上好,楚玉茹自然不怀疑有他。
不过他在看病,要是自己走了怕是不妥,楚玉茹迟疑了一会,就听见温俊逸收起脉枕,“我要给锦郎检查身体,要避嫌一下。”
楚玉茹不再犹豫,抱着一袋米便出去了,还贴心的将门给关了严实。
顾虑的人一离开,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温俊逸将桌面的东西一一收进药箱内,“身体无大碍,主要是心病,心病难医啊~”
说话间抬眼看了坐对面的锦絮,拖长的声音意味深长。
锦絮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刚见你便满头大汗的,楚娘子带你回来也不知道唤辆车来,上次带我回家过年时,车厢内的暖炉都不带灭的,怎么到你这儿就疏忽大意了。”
从袖中抽出带有竹叶的帕子,轻轻点在唇角,“我说话直,你也别太在意,别往心里头去。”
温俊逸哪里是能吃亏的主,立马刺道,“我自然不会在意,毕竟你刚去了妻主,有心病自然是正常的。”
一句话噎的锦絮不上不下,双拳攥起,恨不得将桌子掀了,拿茶壶砸他脸上去。
哪里能知道楚玉茹在县城竟还有一个如此暧昧不明的男人,锦絮恨的牙直痒痒,却又奈何不了什么。
待到楚玉茹回来时敏锐的察觉出气氛不对,可看两人的神情平和,还有说有笑的不像是吵架的模样,稍放下心来。
楚玉茹并没有忘记温俊逸前来还有一件事,跟着她上山采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