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心口疼。”
“你心疼我啊晏南雀。”白挽轻声说着,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几分恍惚,“那你爱我吗?”
晏南雀被问得有些怔。
她不知道。
她其实……不懂什么爱,也不知道爱一个人应该是怎么样的,白挽爱她,爱到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发疯。
她只知道,她在乎白挽,比在乎自己还多很多。
她说不清自己对白挽的这份感情,用浅薄的喜欢还是厚重的爱来形容似乎都不太完全,还要更复杂一些,复杂到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是爱吗?或许吧,晏南雀也不清楚。
她沉默的片刻间,白挽像是明白了什么,埋进她颈窝,“哦,不是爱,那就是喜欢,也好,什么都好。我之前问你,你还总是不承认,可你心疼我,因为你喜欢我。”
白挽趴在她肩窝处闷闷的笑,“原来你也是喜欢我的。”
笑够了,她又想起什么,忽地问:“喜欢我的话,为什么总是在骗我?”又为什么总是想离开她?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湮灭在唇舌间。
“不会了。”
书房内响起晏南雀的声音,在桌下这方狭窄的小天地里,她认真地许下承诺:“对你,以后不会了。”
近乎是一字一顿,给出从未轻易给出的承诺。
白挽没了声音。
良久,晏南雀听见了她低低的声音,微哑的嗓音后是说不出的不安,“真的吗?”
晏南雀稍微退开了些,和她对视,轻声说:“你抬起来一点。”
白挽顺从地抬起下颔,把自己所有丑陋疯癫的一面都剖了出来,捧出一颗赤诚的、鲜血淋漓的心。
接住她的是晏南雀轻柔的吻。
像片羽毛,带着些许安抚,她在这个轻微又笨拙的吻里品尝到了晏南雀的珍重。
很轻的一个吻。
像那年冬季,飞进孤儿院的那只蝴蝶,停留在她的窗棂外。
那是只属于她的蝴蝶。
她追着翩跹的蝴蝶而去,踏进了整个春天。
晏南雀羽睫微颤,退开了一点,漆黑的眸微微发亮,珍而重之地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真的。”
白挽相信了。
见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晏南雀朝她伸手:“我抱你出来。”
白挽把手搭了上去。
晏南雀稍一用力,将她拉出桌下,拥进怀中,稳稳抱了起来,像抱小孩一样托住她的腰臀,绕开了满地狼藉。
即将出书房时,她想起什么,“你之前说药洒了,洒在哪里,还有吗?”
白挽恹恹趴在她肩头,指尖轻指,“地毯上,都弄脏了,吃不了。”她又说:“储藏室。”
晏南雀抱她回房,把人在床边放了下来,抽身打算去储藏室,衣角却被白挽攥住了。
“……不准走。”
晏南雀俯身亲亲她的额头,“我不走,我去帮你拿东西,你把药放在哪里告诉我,我拿回来,还要别的吗?”
白挽望着她,唇抿得泛白。
晏南雀略想了想,脱掉外套和上衣,又解开白挽的衣服,和她换了上衣,“我很快回来。”
白挽拢紧她有些大的衣服,衣服上还残留着另一人的温度和气味,熟悉的荔枝酒信息素很好安抚了她。
周身都被另一个人的暖意完全笼罩,她眉眼间的不安才散了点。
晏南雀去楼下储藏室,她很少来,到货架后一看,登时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