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溺在那天送他回俱乐部之后,卓清然就没有再找过她。她照旧每天问他手的情况,听着也是挺烦的。
每天雷打不动地早晚问候他两遍。一般的状况是。
苟溺:【手好点没?】
他像是没什么耐心了,每次都只会一个字,【嗯。】
多打一个字都嫌麻烦。
苟溺看着自己的银行卡账户余额,叹了口气。每个月底她都会记账,算算自己的花销,显然她现在有些窘迫。想着卓清然要现在和她索要赔偿,她压根拿不出一个可观的价格。到时候对上他的咄咄逼人,她毫无还手之力。
她依旧进行着一日三餐,只是到月末工作少得可怜,她有些感慨,有一天她会为了生活发愁。
九月底。
苟溺和卓清然的对话框才有了不一样的内容。
【拆线。】
苟溺注意到手机:【来了。】
她发送了信息,发觉才早上八点,琢磨着卓清然其实是个作息规律的人吗?可是打职业作息不该是这样的吧。
苟溺打了辆车去俱乐部接他,停在别墅门口。
大约已经有十几天没见他了,他有些变得更消瘦。
他抬腿上了车,头靠在车窗,蜷缩在窗旁边,他阖着眼。
“k姐没给你饭吃吗?”
“没有。”
苟溺觉得这话有些歧义,是没吃饭,还是k姐没有不给吃饭。
看着他有些虚弱,苟溺又认真地问他:“你怎么了?”
“低血糖。”
不是,你低血糖还出来?晕了怎么办?
苟溺真服了。
还是没忍住,“你低血糖还下楼,就?这个线是今天非拆不可吗?”
“你明天不是有采访。”
苟溺一怔。
窗外一阵微风吹过,苟溺注意到他额头间的碎发被吹起,他正抱着肩膀,看着有些难受,看着破碎又疲倦,脸上全然没有血色。
算了,去医院都一起都看了。省的浪费时间了。
来到医院,他似乎好了些。
苟溺虽说是陪,但全程没有参与感,心不在焉在一旁看着。他的伤口愈合了,似乎还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痕。
拆完线,苟溺从包里拿出一袋用透明塑料袋装的药。
卓清然:“?”
“都是去除疤痕的药,不知道哪个更好用一些,就都买了点。”
“你是搞批发的吗?”卓清然笑。
“低血糖好点了吗?”
“嗯。”他回答得轻易,似乎刚刚那个在车上的不是她。
苟溺不放心,说:“你待会不会晕吧?”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