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通体漆黑,肥硕且多足,背上生了一对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翅膀,瞧着有点眼熟。
黑虫不止一只,争先恐后地从耳鼻喉钻出。
乔钰:“”
乔钰从小到大只有强迫症,现在又多了密集恐惧症。
黑虫的嘶鸣越发尖锐,它们仿佛受了什么人的指挥,方向一致地向门口飞去。
再看男人,他耳朵溢出黑血,脸色乌青发紫,眼睛睁得很大,死不瞑目地望着天。
乔钰抬手,匕首锋利的尖端划过门板上的铜片。
“哧——”
已经飞到门口的黑虫集体停顿了一瞬,再次发出嘶鸣。
“原来如此。”
乔钰恍然大悟,折回去拿起铜盆,边用力划拉,发出刺耳的声响,边缓缓向门口靠近。
响声越发密集,黑虫也越发地躁动,竟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原地打转。
乔钰不厌其烦地划着铜盆,直到黑虫不堪其扰,呈直线坠落。
乔钰手腕翻转,铜盆倒扣在它们上方,彻底封死了出路。
嘶鸣声逐渐停了,乔钰又取来其他的东西,依次用匕首划拉。
除了铜盆,其他的都没有反应。
乔钰大致可以推断出,它们害怕噪音。
更准确一点,是极度刺耳的声音。
乔钰又回到卧房,一通翻找后,果然在床上发现了一只半死不活的黑虫。
乔钰让它和同伴们团聚,用火折子点燃布条,塞进铜盆里。
“哔啵”声不绝于耳,给人以强烈的听觉冲击的同时,还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恶臭。
乔钰掩鼻,一脸的嫌恶:“什么鬼东西?”
效果堪比毒气弹,若非他屏住呼吸,怕是要被熏得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乔钰揭开铜盆,入目是一地黑灰。
“钰哥儿在家么?给你送鱼来了!”
“稍等!”
乔钰回了声,把尸体拖到水缸后,这才过去开门:“张叔。”
张叔把手里穿着草绳的两条鱼递过去:“赶紧吃,这鱼一旦死了,味道就会大打折扣什么味道?”
他耸动鼻子,四下查探,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乔钰身后的院子里,用手捂住鼻子,瓮声瓮气地问:“钰哥儿啊,你在家捣鼓什么呢?”
乔钰面不改色道:“回村前忘了把灶房的一些吃食带回去,转眼过去一个月,都臭了。”
张叔后退两步,干笑两声:“原来如此,钰哥儿你还是赶紧处理了吧,这味道也太臭了,我闻着都头晕。”
“我正收拾呢。”乔钰笑着应,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张叔离开后,乔钰把院子里的黑虫残骸扫进簸箕里,送入灶塘,一把火烧得渣都不剩。
张叔送的两条鱼有些蔫了吧唧,看上去活不过今晚,乔钰就把鱼杀了,一条做鱼汤,另一条红烧。
橱柜里有从乔家村带来的剩饭,乔钰倒进锅里热了下。
等饭热好,鱼汤也出锅了。
乔钰用鱼汤泡饭,吃了一大碗,顺带把整条鱼解决了。
肚皮有点撑,乔钰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消消食。
过往十年里,他饥一顿饱一顿,身体亏空得厉害,更别说后来又被乔文德、叶佩兰灌了砒霜,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不易,还要多亏了卢大夫医术高明。
正值长身体的时候,每天早上坚持锻炼,运动量大了,自然饿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