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乔钰脸皮够厚,承受能力足够强,神色如常地接收完搜身检查。
内搜检官不由得多看她两眼,归还考篮:“好了,进去吧。”
乔钰走出搜身房间,低头一看——
果不其然,她的馒头和饼子被糟蹋得看不出原样,仅能分辨出这是一道面食。
乔钰:“”
根据考引找到自己的号房,前脚刚踏入,后脚门就被锁上了。
乔钰无视冷酷的落锁声,用随身携带的巾帕将上下两块木板擦拭干净,考篮挨着炭盆放在脚边,三根蜡烛排排站,一撩袍角落座,闭目养神。
闲来无事,乔钰将四书五经默背一遍。
考生陆续入场,等人到齐,贡院大门落锁,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二月初,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
贡院建在风口上,北风呼啸着撞上来,沿着号房的缝隙钻入,冰凉彻骨。
乔钰背完最后一篇,打了个喷嚏。
周遭不断响起打喷嚏和吸溜鼻涕的声音,此起彼伏,听起来颇具节奏。
乔钰:“”
炭火是定量的,用完了则需要额外花钱购买。
乔钰看了眼炭盆,她身上一文钱没有,所以还是忍忍算了。
等天亮后,到了中午就好了。
乔钰搓了搓手心,摩擦生热,贴在脸颊上取暖,继续背书打发时间。
几本书翻来覆去地背,乔钰嫌腻得慌,又开始回忆最近刷过的各类试题。
乔钰记忆力好,绝大多数试题从题干到答案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不仅将原本的音乐推翻,重新在脑海中拟写一番,还琢磨出好几道数学题的第二、第三种解法。
如此这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乔钰就着贡院提供的热水吃了两个馒头,两块木板拼在一起,薄薄一层被褥裹得密不透风,闭眼睡去。
夜间气温下降,燃着炭火也不管用。
号房四面漏风,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硬是把乔钰冻醒了。
饶是乔钰身体硬朗,初九早上醒来,连着喝了两碗热水,冻得僵硬的身体才逐渐复苏解冻。
吃完饼子,老师将答卷、草纸等依次分发下去。
不多时,随着一声锣响,倒一场正式开考。
倒一场试四书义三道,经义四道。
乔钰花了一天时间写完六道题,期间除了吃午饭,一刻不敢停歇。
暮日西斜,号房内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
气温变低,学院内各种气味混杂,再加上用脑过度,乔钰感觉大脑都迟钝了。
乔钰揉了揉酸胀到几乎失去知觉的右手,果断停笔,不写了。
左右还剩一道题,明天早上再做。
乔钰吃了两块饼子,被褥一裹,倒头就睡。
比起昨夜,今夜又冷了许多,乔钰冻醒两次,强迫自己闭上眼,才慢慢睡过去。
乔钰睡得不太安稳,天刚亮就醒了。
睡意全无,就开始答题。
答完最后一道题,乔钰将草纸上的七篇音乐挨个儿修改润色,然后用楷体字誊抄到答卷上。
做完这一切,已经过了正午。